心头好76
白癜风治疗 http://m.39.net/pf/a_7082970.html 往集回顾: 第71集:真是晦气,一出门就遇见这么个玩意第72集:心头好72第73集:心头好73后台发送1查阅合集 第76集 谢樟面无表情的翻看着谢景屹一大早就呈上来的奏本,眼眸低垂,那些事情本就没什么好查的,除了王贵妃自行落胎他未想到,其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将奏本合上,谢樟抬眼看向立在殿内的谢景屹,开口道:“谢大人觉得要如何处置?” 谢景屹静默了半响,道:“虽说此乃皇上家事,但皇嗣事关社稷,臣以为还是要与首辅大人说清为好。” 谢樟唇角慢慢勾起,极其欣赏的看了眼谢景屹,突然转了个话题,“宝柱王生辰快到了,你代朕走一趟,给宝柱王贺寿,如何?” 谢景屹神情一紧,立刻应道:“臣遵旨。” 谢樟微微点头,看了眼早上才放到案桌上的丁香插瓶,像是闲话家常一般道:“朕听闻你与平西王二子相熟?” 谢景屹心慢慢提起,却依然一脸如常道:“是,臣嘉宁六年在京中科举时,平西王二公子恰巧也在,也算相识。” 谢樟伸手将插在瓶中一枝看起来不太协调的草叶抽出来,瞥了眼谢景屹,道:“贵中距离平西不算远,去完贵中,顺便去平西拜会拜会朋友吧,不必急着回京。” 谢景屹的手心攥出了一手汗,平西距离贵中有两个贵中到京城的距离,怎么算是不远,皇上这是安排他去试探这两藩对撤藩的态度了。 他一掀袍脚跪下,郑重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托,请皇上放心。” 谢樟眼里浮现一层笑意,起身走上前,将他扶起,温声道:“你且放心,朕自会安排人护你周全。” 王正道这两日心情很低落,自从那日大儿媳回来告知他阿媛的胎像有异后,这种沉闷低落的情绪便一直跟着他。坐在正堂看着外面的一派春色,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或许就是命? “老爷,刘总管来了。” 王正道一愣,连忙回神,将茶碗放到一旁,刚从椅子上起身,就见刘洪脚步匆匆而来。 “首辅大人安好。”刘洪恭敬施礼,笑道:“皇上让奴才请首辅大人进宫。” 王正道一愣,要说这种情况太正常了,他毕竟是内阁首辅,莫说此时尚在白日里请他入宫,便是夜半三分也是常有的,可今日莫名的不安让他不由对着刘洪塞过一个荷包,笑着低声问道:“不知是何事?还是刘总管明示一二。” 刘洪笑了笑,推拒了王正道递过来的荷包,认真道:“首辅大人说笑了,杂家不过内宦,怎能知晓朝廷之事。” 王正道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半响后轻咳了两声,笑着点头:“刘总管提醒的有理,是老夫强人所难了。” 刘洪脸上笑意不变,看着脚步犹豫的王正道,再次请道:“首辅大人若无其他准备,还请随杂家入宫。” 王正道笑容干巴,环视了眼正堂,心中长叹一声,抬脚跟着刘洪出了家门。 谢樟静静的看着王正道,见他拿着奏本的手越来越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惶,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淡漠。 “昨日出的事情,毒害马妃、诬陷宜妃……看着首辅面子上,这些朕都可以从轻处罚,可皇嗣乃是国本,阿媛就为了除宜妃、马妃,便擅自落胎,这让朕该如何处置?” 案桌被重重捶了下,谢樟的话中带着无尽愤怒。 王正道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从椅子上滑下,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谢樟,那个需要他扶着才能坐上宝座的幼童已经长大,与现在眼前的这张脸庞再也重合不起来,他的心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黑洞洞的看不见底。 “是臣教导无方……”王正道只觉得嗓子干涩,能将这奏本拿给他看,事情定然不会出错,不论这其中皇上有没有出手,这些事情阿媛必定是做了的。 谢樟看着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的老人,微微垂了眼皮,半响后才幽幽道:“朕看在首辅的面子上,不会对阿媛除以重刑,让她去城外皇寺为那个被她亲手除掉的孩儿祈福吧。” 王正道定定的看向谢樟,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他缓缓闭了下眼睛,俯身在地,无力道:“皇上幼龄登基,如今已过十六载,臣不才,得先皇看重辅佐皇上,如今深感老迈无力,恳请还乡休养,还请皇上恩准。” 外面的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像是远远传来的鸣歌,谢樟将目光从王正道身上挪开,看着外面随风摇曳的竹林,许久之后,才沉声道:“首辅殚精竭虑辅佐朕十余年,这一离开,朕怕是不习惯的很,还请首辅继续辅佐。” 王正道露出一抹苦笑,看着谢樟的侧影,想到辜家那时他也是这般,手段狠绝,可天下人却无人不赞他仁厚慈爱,如今到自己这里了吗? 心中长叹一声,叩头道:“臣确实老迈了,自入春以来,精神大不如前,若继续在皇上身边,只怕怠误政事,还请皇上肯准老臣还乡。” 谢樟目光微落,余光瞥向恭敬叩首的王正道,心中说不出的百味陈杂,没有痛快,亦没有失落,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他对刘洪抬了抬手,刘洪快步上前将王正道扶起,谢樟直视着他,缓缓道:“也罢,首辅既已这般,朕也不忍心让首辅继续为朕操劳,不过朕尚年轻,只怕日后还有事要求教,首辅就留在京中,朕赐首辅一座宅邸,还请首辅莫要推辞。” **** “娘娘,贵妃娘娘派人来请你去芳兰殿叙话。”青岚在宜平耳边小声说道。 宜平正在浇花的手一顿,转头拧眉看向她:“她请我过去叙什么话?我不去!” 青岚没想到宜平会拒绝的这般干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宜平看着院中已经渐渐吐露芬芳的海棠思索了会儿,眉头拧成了一团,转头对青岚道:“就说我昨日被莫须有的栽赃吓到了,今日没什么精神出门,拿些补血养身的药让人给贵妃带过去,权当咱么的心意了。” “药材?”青岚连忙摆手:“万一贵妃再使坏,可不是……” “她不会!”宜平再度给花花草草浇起了水,笃定道:“她不傻,同样的手段她不会用两次的。” 青岚在她身边站了站,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无奈只能寻出一些常见的药品交给芳兰殿的人,笑道:“我家娘娘身子不适,我就不随姐姐过去了,还请姐姐在贵妃娘娘面前替我家娘娘说说话。”说罢也不看那宫女的脸色,直接转身进去了。 王贵妃半靠在床上,出神的看着外面。 金粉从外面进来,看到她萎靡不振的样子,想到昨日皇上对宜妃的种种,心中便一阵阵懊恼,暗恨自己当时跟错了人。 王贵妃听到脚步声,眼珠子微转,余光瞥见金粉手里的东西,哼笑一声:“她不来?” 金粉怏怏点头:“宜妃娘娘说自己昨日被吓到了,今日起不来身了。” 王贵妃没有说话,半响后才低低笑道:“吓到了?呵!皇上哪里舍得让她被吓到……” 金粉见她这样,小心的上前两步,将手里捧着的东西往她眼前送了送,小声道:“这是宜妃娘娘让奴婢拿回来的,说是让娘娘补补身子。” 王贵妃转头盯着那堆东西,看了许久,突然伸手将那些东西尽数打翻,牙齿咬得咯咯响,看起来极其吓人。 金粉仓皇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想撞到了人,她连忙转身,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皇上……” 谢樟没有发怒,只是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王贵妃静静的看着他,两人这般四目相对,眼中皆是平静。 “朕刚刚见过首辅了。”谢樟没有上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平静道:“首辅明日会提请辞官。” 王贵妃眼睛蓦然瞪大,怔怔的看着谢樟,半响后突然地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无尽的苦涩,“皇上果真好算计……妾身这胎的情况,皇上是知晓的吧?” 谢樟看着她,没有回答。 “其实皇上根本就不想要妾身的孩子,是吗?”王贵妃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昨日乔贵人说你不会让宜妃有孕,妾身才恍若梦醒,许是从一开始,皇上就不希望妾身有孕,因此妾身便是意外有了孩子,也无法生下来,这一切都是在你的意料之中……皇上,你这般待妾身,究竟为何?” 谢樟看着她泪如雨下,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递过去,温声道:“莫要哭了,你昨日伤了身子,这般流泪不好。” 王贵妃怔怔的看着他手上的雪白帕子,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她忽然笑了,看向谢樟:“妾身说错了,不是妾身这胎的情况皇上知晓,而是……妾身所做的一步步,都在皇上的意料之中吧?” 谢樟摇头:“朕没想到你会亲手落胎,这点……朕比不过你。” 王贵妃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猛然攥住,忘记了呼吸,她直直的看着他,许久许久之后,才无力的垂下手,低喃道:“皇上比妾身的心狠多了……妾身不过是想用迟早要掉的孩子做些谋划,可皇上却是眼睁睁的纵容妾身害死马妃……这笔仇马次辅算是记下了,祖父辞官又如何?皇上不过还是想要一个好名声罢了!妾身……哪里比得上皇上物尽其用!” 春阳和煦,精心打理的御花园一步一景,阳光洒在郁郁葱葱的枝叶上闪烁着发白的光,晃得刺眼。 谢樟立在一树海棠前,看着已经有蜜蜂嗡嗡嗡的劳作其间,突然幽幽叹出一口气。都说帝王多薄情,他的确是薄情寡义。 “皇上……” 甜脆的声音传来,谢樟唇角微微扬起,转头看过去,宜平一身桃红春衫盈盈而来,像是四月的春风,带着醉人的芳菲。 “出来寻朕?”谢樟伸出手,看着她自觉的将手放进掌心,笑着问道。 宜平瞥了他一眼,转头看了眼他盯着发呆许久的海棠,摇头道:“妾身呆的有些闷了,所以出来逛逛,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皇上。” 谢樟含笑看着她,将她揽进怀里,压低声音道:“真的不是专一来寻朕的?” 宜平娇娇的嗔了他一眼,故作平静的转过头环视周围风景,“不是!” 他在这边站了许久,久到下面的人心里都发憷了,只能打发康宝去寻她过来看看,虽然还未走近他,但就那么远远的,她就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无奈和惆怅。 做帝王苦,雉龄登基的帝王更苦,要么成为傀儡,要么就是一点点的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不管那种苦,都让她心里涩涩的。明明阳光这么好,可是他那般立在娇艳的海棠花前,却像是一片沉云似得,压得她眼眶发酸。 “皇上,带妾身去武场吧?”宜平转过头,拉着谢樟的胳膊要求道:“妾身射箭给你看。” 光灿灿的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明亮的金边,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谢樟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温柔,她这般体贴,真像是这季节一般暖洋洋的让人沉醉,猛地将她抱紧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低低应了声,“好。” 皇宫中的武场没有想象中那般大,却也足以跑马斗武。见皇上过来,武场的总管连忙上前迎驾,赔笑道:“不知皇上今日驾到,许多都没备好,还请皇上宽恕。” 谢樟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摆摆手,吩咐将箭靶立起来之后,就走进了一出亭阁中,准备换衣服。 宜平第一次到此处,好奇的东看西看,眼里俱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谢樟见她这般,不由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低低道:“过几日,武举最后一场,朕带你去。” “可以吗?”宜平眼睛发亮,与其他文臣不同,郭家并不富贵,郭翔勋少年时也是下地干过活,下海捕过鱼,甚至为了对抗渔霸,还学了几手功夫的,因此在对孩子们的教导上,便不主张他们一昧死读书。后来任官一方,家中条件也好了些,便也请了武术师傅来教导几个男孩儿们功夫,宜平尚在闺中时,也是看过兄弟们练武的,虽然对武术没什么太大爱好,但能出宫去看看热闹,怎么都是开心的。 谢樟掐了下她的脸颊,笑道:“就是出去看看武举,就这般高兴?” 宜平连连点头,春日本就应该是走马观花的季节,一直在宫里带着,可不是闷得慌嘛。 谢樟由她伺候换好衣服,垂眸看了她一直都翘着的小嘴儿,低头亲了下,挑眉道:“莫要高兴的太早,还有几日呢,你若是让朕不高兴了,朕兴许就不带你去……” 宜平努着嘴瞪他,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谢樟掐了掐她鼓起来的腮帮子,笑着转身出了门。 宜平好笑又好气的瞪着他的背影,跟着他出去,就看到他拉弓开射,第一箭就正中靶心,宜平立刻就高兴起来,在旁边不停的拍掌。 谢樟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连射十箭,箭箭正中红心,谢樟微微放下弓,转头看着高兴的小脸红扑扑的宜平,挑了下眉,“过来。” 宜平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听到他的召唤,也顾不得矜持,巴巴儿的就跑了过去。 谢樟笑着将她环在怀中,然后握住她的手往后拉弓,贴着她的耳朵道:“这箭若是中了,朕就带你出去。” 宜平全身都紧张起来,紧紧地抿着唇角,死盯着远处的箭靶,好像真个儿是她在射箭一般。 女人家没什么力气,谢樟今天为了展示自己的厉害,专门拿了一张五石弓,若不是靠着谢樟的臂力,只怕宜平光这张弓举都举不起来。 余光看到她这般认真的模样,谢樟唇角抿着笑,收臂、沉气、松指,白翎羽箭带着呼啸声直直射了出去,宜平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直到听到一声沉闷的峥鸣,看到远远举起的黄旗,才高兴的拍起手来,转头看着一脸自得的谢樟,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就亲了一口,“中了!皇上可不许食言!” 谢樟垂眸看他,脸颊上还留着刚刚双唇柔软的触感,眼眸渐深,手中的弓被他随手丢到一边,箍紧她的纤腰,就将人裹挟进了武场旁边的楼阁内。 宜平脸上有些慌张,一边躲闪着,一边指向外面:“外面……” “不管他们。”谢樟低头亲在她修长漂亮的脖颈上,大手顺着衣襟摸索进去,低低道:“朕还有一样技能,也射的极准,给你看看……” 宜平羞得满脸通红,掩耳盗铃的遮住自己的眼睛,谢樟不由笑了,拉下她的手,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角,柔声呢喃:“若是现在有孕,刚好开春可以将孩子生下来,那时天气稍冷不热,月子会好过许多……” **** 王正道的请辞出人意料,谢樟再三挽留,最后只能无奈同意,还将望北山庄附近的一处宅邸赐给了他,那处宅邸原本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别院,雕梁画栋、奇花异草,十分奢华。 消息传出,众人纷纷咋舌,都盛赞当今皇上真是千古一见的仁君。 王正道辞官半月后,王贵妃以祈福国祚为由前往皇寺。一般宫妃前往皇寺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皇帝百年之后,还有一种就是犯了什么不可说的过错的变相惩罚。 联想到之前王正道的请辞,还有原本怀孕的王贵妃居然前往皇寺,朝野上下心中纷纷有了计较,再看向皇上,就越发觉得皇上果真厚道。 春深日暖,春衫也渐渐轻薄,王正道请辞之后,谢樟很快就将范峥嵘、谢景屹等人安排进了内阁,各项政令渐渐运作通行,这让他心情也欢畅了不少。 “皇上,詹大人来了。” 谢樟从奏本中抬头,看了眼窗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点头道:“让他进来。” 詹子凡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快步进来,先行了礼,方才道:“回皇上,前几日您让臣找的大婚单子,臣都带来了。” 谢樟唇角微微弯起,伸手让他呈上。 詹子凡小心的将单子递过去,道:“文帝与先帝都尚是太子时大婚的,这两份便是内务府当时给孝德皇后与……辜氏的礼单,还有这份是您大婚时的单子……” 谢樟听到辜氏,眉头微微皱了皱,看向詹子凡问道:“当初给辜爱云的那些聘礼可都抄了回来?” 詹子凡张了张嘴,点头道:“已经尽数收回内库了。” 谢樟抿了下唇,点着自己当初大婚时的那份单子,道:“这上面的东西,此次一样都不要,你将那些交给银库,由他们处置了,此次所备聘礼,按着上面的去做。” 谢樟从一旁的屉斗中抽出一个本子交给詹子凡,又想了想,道:“朕记得北郊还有朕一个庄子,将那个也添置进去。” 詹子凡惊讶的看着他,北郊乃是京畿良田,那处皇庄占地三千亩,就这般给了? 谢樟交代完,又想了想,觉得聘礼这边没什么可以交代的,便将那几张单子还给了詹子凡,起身道:“朕要亲自迎亲,你安排下。” “迎亲?”詹子凡眼睛瞪得更大了,莫说没有皇上亲自迎亲的,就是文帝、先帝大婚时,身为太子也未亲自去迎亲。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劝一劝,可是看到皇上十分坚持的样子,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谢樟还在想有什么要添置交代的,就见刘洪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脸上笑开了花,“皇上!大喜!奴才恭喜皇上,宜妃娘娘有喜了!” 詹子凡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跪倒,屋子里的伺候的宫人也跟着跪下齐声恭贺:“恭喜皇上。” 谢樟有些呆愣,像是没有听清楚刘洪的话,看着他问了句:“你说……宜妃有喜了?” “是!”刘洪笑的不停点头:“蓝太医刚刚去给娘娘……” 话还没说完,皇上已经大步出了宫门,直向后面走去,刘洪只能收了话,憨笑着跟着皇上跑了出去。 宜平一脸欣喜的摸着小腹,不停的问道:“真是是喜脉?” 蓝太医被她这般模样逗笑了,笑着点头:“还请娘娘相信小臣,娘娘脉象流利如滚珠,小臣绝不会错。” 刚刚走带门外的谢樟听到这句话,脚步突然停下,听着里面宜平欣喜又欢快的声音,突然觉得眼眶酸酸热热的,堵得他心里满胀满胀的。 “皇上……”见他进来,宜平再也忍不住心中喜悦,本想扑进他怀中,却也知不能这般,只能乖乖坐在床上,甜甜的笑看着他。 屋里人很快便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谢樟站在那边,静静的凝视着她那闪亮的眼睛,心中满怀柔情。 “妾身有孩子了……”她声音那般甜美,听得他也跟着甜蜜起来。 低低的“唔”了一声,走向她的脚步都放轻了,小心的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她双手放着的位置,慢慢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吓到了那个小小的生命。 宜平见他这般小心紧张的样子,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柔情似水的看着他,“这里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一股酸意顺着鼻腔直冲眼眶,谢樟慌忙抬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微微仰起头。 宜平被他举动吓了一跳,接着心中也跟着酸涩起来,慢慢从床上直起身子,张手环抱住他,在他冰凉的耳廓亲了亲,轻喃道:“皇上以后不是一个人了,有我,还有孩子,会越来越热闹的。” 谢樟单手紧紧搂着她,硬生生的将喷涌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见她跪在床边抱着自己,心里一抖,连忙扶着她重新靠好,轻声斥道:“做什么乱动!日后可不能在由着你来回跑跳了,当娘了,就要有个贞静贤淑的模样……” 宜平看着他不停教训自己的样子,唇角一点一点漾开,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轻轻道:“皇上,妾身……谢谢你。” 谢樟的话猛然收住,许久许久才轻轻将她拢进怀里,声音低哑道:“谢朕作甚!你少让朕操点心就够了……” 耳边传来她轻巧的笑声,谢樟慢慢将头靠在她颈侧,平儿,应该是朕谢谢你,谢你给朕一个家…… **** 嘉宁十六年夏,本就热闹非凡的京城因为皇上大婚,更加热闹。官道、商道两旁挤满了人,高高在上的皇家这一日也如往常人家娶亲一般,包了红的铜钱洒了一路,成行的聘礼从大和门抬出,一直抬进了三道街一座不起眼的宅邸。 鞭炮声声炸响,宜平看着镜中身着一身嫁衣的自己,轻扶着微凸的小腹,柔声道:“你爹爹马上就要来接我们母子啦,你要乖哦,莫要闹娘……” 孕期快要五个月,可这胎十分乖巧,从诊出有孕一直到现在,都未折腾过宜平,就连现在显怀,也只显肚子不显腰,从后面看,还像是个小姑娘一般。 因为□□生,宜平一度怀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吓得谢樟天天都让宗院使与蓝太医来诊脉,直到某一天,肚子里的小人像是感觉到父母的担忧,伸了伸胳膊,才让两人放下了心。 英氏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女儿满身幸福温婉的样子,鼻子一酸,上前轻抚她的后背道:“我儿有福气,皇上这般看重你,你可要……” “娘,我晓得了,”宜平笑看着母亲,自从一个月前回家来住,英氏便日日在她耳边说着为妻之道,什么贤良宽容,可她一点儿都不想听。 英氏见女儿不想在听这话,也识趣的不再说,拿起梳子给女儿理了理头发,看着镜中如花似玉的女儿,脸上露出一个笑。 “皇上已经过了一道街了……” “皇上过了二道街了……” “娘娘,皇上到了门前了……” 大红的盖头遮住了眼前的景象,一片通红,不同于其他女子出嫁,这一刻宜平的心没有一点彷徨,只有安心。 被人扶着出了门,手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了,盖头下的她笑容更大了,耳边传来他温和的声音,“累不累?” 她摇了摇头,真想掀开盖头瞧他一眼,看看这一月有没有瘦。 虽然隔着盖头,可谢樟还是感觉到她的喜悦,脸上的笑容更深,抬手扶着她上了御撵,贴着她的耳朵道:“不累就好,毕竟今夜还有洞房花烛呢。” 宜平脸微微发烫,自她有孕后,谢樟便将本要在六月举办的大婚推迟到了八月,一方面是想等抬吻一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宗院使说三个月后可以行房。 她轻轻咬了下唇,有些羞嗔的掐了他的手心,却听到他舒朗的笑声,御撵缓缓抬起,周围是各种叫好、祝贺的声音,谢樟扶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道:“洞房花烛本就是娶亲当日的一桩大事,有何不好说的。” 宜平抿着笑不理他,手指却在他胳膊、掌心不停作怪。 谢樟被她搔的手痒,心痒,又碍着她有孕,只能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恨声道:“你打量着天不会黑是吗?” 宜平身子猛地一抖,连忙坐正,不敢再撩拨他。 御撵绕着内城晃了三圈,满城飘红,各处鼎沸,热闹的声嚣传进皇宫,比过年还要喜庆。 冷肃的大和宫被装饰的极其堂皇,红毡铺地,红灯高挂,鎏金的双喜贴满了整座宫苑。 宜平被谢樟小心牵着向前,红烛摇曳,红盖头被慢慢挑起,芙蓉画面映入眼帘,恍惚与那日给她简陋的一个婚房相重叠。 谢樟长长呼出一口气,上前拥着她,在她额头吻了吻,轻声道:“朕,终究没有食言,将你这般娶了回来。” 宜平看着他俊逸非凡的脸庞,想到初见他时的情景,眼里闪着泪花,抬手环住他的腰,“妾身也如愿以偿,嫁做君妇。” 谢樟垂眸看她,自父皇、母妃去世之后,他便觉得这天下不会再有他的家了,可怀中这个人儿出现于他最孤苦的时候,给了他一方天地,直至给他一个家。所有的人都说宜妃洪福,可只有他知道,能与她相伴,是自己的福气。 “平儿……” “嗯。” 谢樟凝视着仰头看自己的宜平,轻抚着她的面庞,缓缓道:“情深意沉沉,朕心甚爱之。愿天无霜雪,与卿共白首……” 宜平含泪而笑,“霜雪共行,亦是白首……” 烛光下,二人相偎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来。 (正文完结) 喜欢这个连载的,别忘了点赞、在看哟!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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