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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想象适合被实践,不适合被交谈。

简猫cy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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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猫在捡猫

1

说起来挺奇怪,我还没有去过欧洲。这件我在十岁时认定,二十五岁前肯定已经完成的事,到今天都没实现。

我曾经想象去欧洲的几种可能。

最方便肯定是陪父母报团,六国八国逛一遭,是不是走马观花无所谓,反正玩过了。

留学也是其中一种。大二大三那年,考虑过英国。研究生时还申请过芬兰的实习,等了两月,石沉大海。

读书时,很多朋友在欧洲,每逢节假,总问要不要去那儿溜一圈。

有一年圣诞,我想去吧去吧,动真格地查机票,之后忘了是让什么事给耽搁了,总之错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现在,留学的朋友回国了,去欧洲变成一件听上去不难,但就是缺少某种契机的事。

我也一直念叨着要去北欧啊北欧,从高中叨到昨天。

然而生活中和北欧难得的联系,除了宜家,就是冰箱里那包吃剩一半的挪威三文鱼。

每天早晨,烤一片吐司,放两三文鱼,橄榄油往上浇一浇——这就是我生活中,距离北欧最近的时刻。

我还想去新奥尔良和阿拉斯加,这是美国境内唯二两个我想说去就去的地方。

其它地方,还得考虑季节,天气,机票。一时兴起,再而衰,三而竭。

唯独新奥尔良和阿拉斯加,你说走吧,能去了,那么下面的东西就不写了,打包行李,给牙牙倒足猫粮,门一关,说走就走。

为什么不呢?

去新奥尔良票太贵,去阿拉斯加得先买装备,总觉得肯定会去,拖上一阵也无妨。

2

我也没有看过米兰.昆德拉。

这么说不准确。他最热的时候,几乎每个进书店的人都会翻一翻。

可能就是太热了,我买了,从没认真细读过。

像他这样的作家,没细读,等于没读。去年吧,等我准备读他时,他的书已然过气了。

读大学时,出于某种奇怪的防御心理,我一般不在哪个作家大热的时候去读,以至于一些作家的名字和他的代表书名牢牢捆绑着,在脑海里打成了死结,再想解,已是人走茶凉后的事。

这次回国,在书店逛,买了很多推荐书。

到底还是想法变了。

过去对冷门的追求暂搁一旁,如今想法很简单——这东西红,那就看看红在哪,好不好?好,帮着再捧捧;不好,扔一旁也无所谓。

毕竟在这个时代,冷和热都太快。旁观者能做什么?无非是让好东西被更多人知道,停留的时间再久点。

有些人看书,尽量就不看活人的书,觉得没经过死亡的考验,不可靠。

但是换位想一想,若是所有人都抱有这种想法,对创作者也不公平。

凭什么活着就轻贱,死了才贵重?

我过去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少年心态,总是避免过热的东西,可是说到底,这个时代,真的热,又能热过几时呢?

因此在有能力的时候,帮着煽个风,点个火,让这势头再往下走一点。

3

说到书,想起一件事。

非常不可思议,我回国的短短两周里,一下子走了很多人。

也不是春天,也没下雨,明明秋天的银杏黄得那么艳,天气那么好......让你觉得生命有时候真像约好了似的。

得知金庸先生走的时候,是晚上,我和两个朋友在北京的一家涮肉店等位。他看手机时说,“金庸去世了。”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金庸的作品里,我最熟悉的是射雕三部曲。

不仅书,几乎每个版本的电视剧都N刷。

最喜欢的是年朱茵与张智霖的射雕。

那部剧里,黄蓉是最好的黄蓉,郭靖是最好的郭靖,从儿时到长大,每每看朱茵俏皮一笑,说,“山人自有妙计”,我也笑。

儿时是傻笑,长大还傻笑,但意味有些不一样。

因他二人的演绎,使我对射雕的喜爱超过神雕与倚天。

觉得要是到我老了还看金庸,八成还是射雕。

我喜欢浪漫英雄主义情怀,而我老了,也希望还能做一个有浪漫英雄主义情怀的人。

摄影师喜欢神雕,说白了,他喜欢李若彤演的小龙女。

他对三部曲不感冒,准确来说,他对一切描写感情的东西,都不太感冒。

因此金庸作品里(指剧版),摄影师唯一从头看到尾的,只有陈小春版的《鹿鼎记》。

和朋友倒了酒,遥敬金庸,摄影师歪头叨叨,“胖头陀,瘦头陀......是不是还有个豹胎易筋丸?”

金庸先生去世后,很多人说,“怎么办,他的书,他的剧,好像一个也没有看。”就有人回答,“多好,还有这么棒的故事等着你。”

4

过去每每有朋友遗憾,“没吃过这个”,“没试个那个”,我都会调侃,“那你的人生不完整。”

但其实这是句废话,毕竟谁也不知道,完整的人生长啥样。

选择是部分,结局也是部份,因此从来也不存在“哪件事没做,人生就不完整”的讲法。

但是去想象那些“想做但还没去做的事”,有时候,是件能让人凭空高兴起来的事。

其中的关键就在“想”字上。

想吃,想学,想看,想试试,十来岁如此,八十几也如此,在“想”字上做到从一而终的,本质上一定是个浪漫的人。

不过这其中也有矛盾。

矛盾在于,人在每个阶段,往往是很难确定未来的状态与心意的,这其中,也包括未来所定义的“喜欢”、“高兴”、“觉得有意义”。

比如一个80岁的人想吃肉,牙没了,咬不动肉,再怎么想也徒劳,这就很伤感。

同样,你叫一个20岁的人去想象自己的60岁,就像叫个骑马的去想象人类步入汽车时代,可能有个大致意思,具体什么样,这就天差地别了。

想象力有限,但人永远也不能失了想象。

说到这,觉得有一个现象很奇怪,岔开一聊。

两个可能同样想象力爆棚的人,交往不深,面对面坐着,一个人讲起自己做过的疯狂事,另一个人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佩服,而是下意识想“躲”,觉得这人太疯了,太浮夸,不敢深交。

但其实事后一想,好像他做的那些也没啥,换作自己,说不定更离经叛道的也做得出。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至少我自己在这点上深有体会。

后来仔细想过,觉得原因估计是,一个太富于想象的人,在他未做出实事以前,总会被认为不可靠。

而交朋友,判断是否值得深交的第一前提,就是这个人是否可靠。

想象适合被实践,不适合被交谈。它最美的时候,永远是私人的。

梦想也是想象的一种。

所谓梦想,指的你愿意把一部分的自己寄存在多远的地方。

放近点,可能吭吭哧哧就能走过去;远到没影了,看不见,那么就得走得费力些。

当然了,你也可能永远走不到——毕竟你和那个遥远的你之间,时时刻刻,都藏着千万个宇宙,千万种可能。

5

除此,去想象“可能的生活”,有时候,也是一件挺危险的事。

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真的是我朋友的朋友,不是编的),生活挺好,名利双收。

有一次,告诉我朋友,一个有名的摄影师回到山里生活,只要微薄的收入,拍满意的照片,就觉得过得挺好。

自己听说后,感到很崩溃。

这样的事其实有很多,也因此这两年,极简、返璞归真,自然派才能大行其道。

生活复杂的人向往简单,好像天上飞的羡慕水里游的。

记得很早以前,看到梁文道在《我读》里提过一个叫蒂皮.德格雷的作家。

蒂皮出生在非洲,她的父母从事野外摄影工作,因父母工作的原因,蒂皮从小就和各种动物一起玩耍。

她似乎有一种天赋,就是总有办法让动物们放下戒心。

长大后回法国,蒂皮非常想念那段日子,出了一本叫《我的野生动物朋友》的书,回忆童年时朝夕相伴的动物们,里面包括了大象阿布,花豹杰比,狒狒辛迪,狮子木法萨等。

梁文道介绍这本书时说,“虽然我觉得现在自己过得还不错,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也想过蒂皮那样的生活。”

人无论把自己活成什么样,都免不了要受到他人生活的冲击。

如果这种生活你能想象到,掂量掂量自己所有的,也不错,那么冲击两天就完了。

要是想也没想过,仿佛一下开了光,就会产生一种长久的怅然若失。

每个人的生活对他人而言都可能是一种难以认知的维度。

你可以去想,但必须有所选择,不能什么都想。什么都想,还不如想也别想。

这几年,有件事常常让我感到莫名难过,就是聊着聊着,忽然发现过去的朋友一下到了“想不动”,或是“不去想”的时候。

那些我认识的,浪漫的,心思敏锐,怀揣对未来无数心眼的人,在某个秋天的早上,像晨雾一样白茫茫四散,徒留自己一个在原地徘徊......

日头在背,远方还远,近处不近。

不说不高兴的了。

其实至少对我来说,只要是有太阳的日子,身子一暖,很容易想入非非。

小时候喜欢坐在公车靠窗的位子想,现在只要是有点移动的东西都会想,飞机,火车,汽车......

说不定到有一天,可以太空漫游了,坐在某种航天器的靠窗位子上,也会想。

去想那些我们还没有做过,或是还没做成的事。远点,再远点,管它实不实现,现不现实。

人能一直年轻,一直浪漫吗?

我觉得能。

至少在我眼里,人老去,只有一种形式,那就是我们终于失去了对从未做过之事的想象与企图。

-END-

作者介绍

作者:简猫,知乎人气答主,微博认证旅游玩家。曾混迹于杂志、广播、电视、新媒体等传媒机构。微博:Cyndi爱猫咪,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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