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企业的文化建设为什么总是效果差
提示:点击上方"蓝色字体"↑轻松 姚秦 三藏法师 鸠摩罗什 译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 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 「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 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 「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 「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 「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来,是故名阿那含。」 「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 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 「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 「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则非庄严,是名庄严。」 「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 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 「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 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 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 「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 「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则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 「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则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 「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 「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 「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 「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复次,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祇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 「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 「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 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 「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 「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 「甚多,世尊!」 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 「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 「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 「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 「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 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 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 「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则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非善法,是名善法。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则非凡夫。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 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 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则是如来。」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若以色见我 以音声求我 是人行邪道 不能见如来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 「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 「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则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则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则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则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 「须菩提!一合相者,则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 「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 「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祇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萨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 「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严净 第一品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 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 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 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 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 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 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 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 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 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 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 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 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 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 ,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 非法。’”
第七品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 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 、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 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 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 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 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 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 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 无不来,是故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 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世 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世尊,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 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 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 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 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 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 ?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 !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 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 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 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 重弟子。”
第十三品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 ,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须菩 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 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 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 二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 ,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 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 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 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 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 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是名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 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 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 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 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 ‘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 :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 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萨,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 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 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第十五品持经功德分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 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 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 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 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 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 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第十六品能净业障分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 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 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 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 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 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第十七品究竟无我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 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 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 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 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 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 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 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 名菩萨。 何以故?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 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 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 萨。
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 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 提。”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 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 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 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 来说:人身长大,则为非大身,是名大身。”“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 名菩萨。 何以故?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 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 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 萨。
第十八品一体同观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 “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 “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 中发现真善美。在生 观自在菩萨[注三],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注四],照见五蕴皆空[注五],度一切苦厄[注六]。舍利子[注七],色不异空[注八],空不异色[注九],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注十]。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注十一]。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注十二],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注十三],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注十四],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注十五]。无苦集灭道[注十六],无智亦无得[注十七],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注十八]。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注十九]。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注二十]。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注二十一]。 注解 [注一]此处的“般若”,为梵语Prajna音译,本义为“智慧”。但这智慧是指佛教的妙智妙慧。它是一切众生本心所具有的。有色能见,无色也能见;有声能闻,无声也能闻。它能产生一切善法。至于凡夫的“智慧”,则由外物所引生,必须先有色与声,才会有能见和能闻。若无色与声,即不能见不能闻,它不能直接生出善法。因而我们说,凡夫的“智慧”,在佛家看来,也就成了愚痴,成了妄想。“般若”如灯,能照亮一切,能达一切,度化佛所指斥的那种有漏的“分别慧”。 “波罗蜜多”,梵文为Paramita,意为“度”,“到彼岸”。亦即意在说明“度生死苦海,到涅盘彼岸”。所谓“彼岸”是对于“此岸”而言的。生死便喻“此岸”。它指三界内的众生由于妄念邪心而造业,因而不得不轮回于生生死死当中,永住于烦恼苦海中。只有修行才能摆脱轮回,永超生死地。 “三界”,指欲界、色界、无色界,共有二十八重天。下面六重为欲界。所谓“欲”,指的是男女、饮食、睡眠三者。中间的十八重为色界,居于此界当中者已经离于三欲,但又保存了“质碍色身”,仍然离不开物质元素。是中众生,虽然有色欲等,但已经不必非有"物质基础"了。至于那上面的四层属于无色界。居于此界的众生则没有形色,他们已经修成了“空”与“定”。较之此一境界更高的则是所谓“涅盘”。就佛教说,可以认为涅盘境界是一种比喻的说法,它仅指超出生死轮回世间,摆脱人生有限性和相对性。以传统说法,指的是因修道而超出三界的圣人,他已经处于一种不生不灭的状态,获得了不受垢染,永远安乐的寂灭之体。 “心经”的“心”,意为“核心”、“纲要”、“精华”,言下之意是说,此经集合了六百卷般若大经的“精要”而成。 [注二]三藏法师玄奘,所谓“三藏”,即指经藏、律藏、论藏三者。经与律记录了释迦牟尼所说的大法,经为佛教真理的显示,律为佛教的禁则及规矩,而论藏是佛和弟子们讲论其教义的记录,三藏的内容包含了戒、定、慧三学。“三藏法师”,意谓其通晓三藏教法,自己修法而得利益,又令人修行而得实在受用,所以堪为人师。玄奘为唐代僧人,俗姓陈祎,河南洛阳偃师人,幼年家贫,十三岁出家,十五岁已因聪慧而闻名,二十一岁受具足戒,此前已经博通经论。唐太宗贞观三年()长安因发生饥荒,朝廷许百姓出城就食,他就趁机潜往西域,传说到罽宾国是道路更为险恶,虎豹横行,他只得在一洞内打坐,天快亮时,见一老僧,头面疮痍,身被脓血,盘脚静坐。玄奘上前施礼求问,老僧即授之以此心经一卷,说一旦朗诵则山川平易,虎豹不能为害,鬼魅不能作祟,于是玄奘继续往西前行,最终到达中印度的摩揭陀国王舍城,在当时东方最负胜名的那烂陀寺广学佛教经论,成为了中外称誉的"大乘天"。玄奘回国时,带回了大小乘经律论共多帙,余部。其中便有这部《心经》。他晚年主要住持长安宏福寺,主要从事译经。65岁时寂化,葬于白鹿原。 [注三]观自在菩萨,“观”作观照、审视、审察等解。此处并非指用眼作观察,而是以心去“审视”,以心去调动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取其妙用。“自”,作“自己”讲;“在”,即“存在”。“菩萨”是bodhisattva的音译。意为“觉有情”、“道众生”,汉译又作“开士”、“大”、“觉士”等。有自觉觉他,导引众生开悟的意义。据大乘佛教,菩萨可以有在家与出家两种。 菩萨有两种身,一为生死肉身,一为法性生身。 三贤位之菩萨,若未证法性,仍有惑业,受三界生死分段身者为前者;证得无生法忍性,舍离三界生死肉身,得不生不死位。菩萨又有的称为“菩萨摩诃萨”,直译为“大觉有情”、“大众生”。“摩诃”,意为“大”;“萨”为“萨埵”的略音。“萨埵”,意为“有情”或“众生”。摩诃萨指有大心,能救度极多众生,使之得度脱生死的菩萨。 观自在菩萨,合起来说,就是能观照自心,不为世间或出世间的万物所动,心中常能住寂,又能慧天悯人,以大觉有情为己任,自己已经得到解脱无碍,并能使他人也得解脱无碍自在。观自在菩萨,又称作“观世音菩萨”,梵文则为Avalokiteshvara。 [注四]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行”,此处作“功行”解;“深”,则释为有极深的修行功夫,已达到甚深境界。说到这种功夫,是一步一步由浅而深地达到的;先是初发心,行观照审察,这就要求自心常在,要扫除妄念,专住佛境,眼只见佛色;耳只闻佛声;身只对佛境,这样才能发见真心。但这也只是浅近功夫,进一步则要求在心得自然之后,又能在无意中作意念守持,不为外界所牵动。知道所谓心想,无非是妄想攀缘影子。无论是能知所知,都在根本上是不存在的,从其本性来说,它们既是空是假,又非空非假,是有是无,又非有非无。若能到此,可以说已经达到空境了,但犹未达到“空心”;再进一步扫除妄情,观照现前的身心世界,一眼看透,一切意念也无非自心所现,浮光掠影,也如镜中像,如水中月,一切声响,如风之过树,一切境界,如云在空中,都是幻化不实的。不仅外面的世界如此,内心的妄情何尝不是如此呢?一切爱恨种子、习气烦恼也都是幻化不实的。于是起先要用意念来克服的心,现在就是不用心意守护也达到了空。一旦境也空,心也空,心境两忘,便升入了一个新的阶次。更进一步,连此境界也可以抛弃,便可以达到能空的心和所空的境都已经扬弃,这样的功夫达到纯熟而转深,再勇猛精进,便可以最终使一切人为的妄念消除,生出妙智妙慧,达于涅盘彼岸。“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也即是得到妙观察智和无想慧的时候。 [注五]照见五蕴皆空,“照”,光明所到,照耀;“五蕴”,梵文Pancaskandha的意译,也称为“五众”、“五阴”,实指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五者。“蕴”的意思是指“蕴集”、“积聚”。“色”指有形有相的事物。对于人的感觉来说,形质之色包括了地水火风等四大,一切有坚湿暖动性质的东西。人的身体称为“色身”。“受”作为“领纳”义解。即领纳感受种种境界;“想”是思想,由六根感触种种境界,心中思想种种相貌形状,这叫“想蕴”;“行”,即行为;“识”,指对所感觉的对象分别所起的认识作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因修习了般若法门,功夫深久,生出了妙智妙慧,于黑暗中也有光明照耀,因则能够洞见一切诸法均为不实在,均为虚假。懂得了众生的五蕴对于菩萨的真心是有掩盖障蔽而使其昏昧的功能的。" [注六]苦厄,逼恼身心的苦恼灾厄。苦厄起于生死。生死因结聚五蕴而有,因之不能返观五蕴的虚假不真。由于认识有如是的错乱,难免受到痛苦烦恼。痛苦烦恼不得清醒的认识,不免要起惑造业,结果便陷入了更深的魔道,因而轮回生死,现世执有五蕴,未来招致生死苦厄。如果能够了达,连五蕴都是虚假幻化的妄想,扫除一切魔缘,自然心中清净,生出智慧,也就可以度脱一切苦厄。这便是修行般若法所能达到的境界。 [注七]舍利子,即舍利弗,梵语Shariputra(舍利弗怛罗)的音译略称。释迦牟尼佛的十大弟子之一,因其持戒多闻,敏捷智慧,善解佛法,被称为“智慧第一”。此处称呼他的名字,因般若法门是大乘的真空妙理,最深最上,非具足大智大慧者不能享用。而舍利弗是智慧的象征,故佛在此称呼他,意在告示:般若波罗蜜多法门,非有深心智慧者而不能得入之。 [注八]色不异空,“色”即形色,色身等。也可以说就是前面说到的一切有形有相的有质碍的东西,简言之,一切物质形态。“空”指虚空,真空。“空”的意思并不是说没有色就是空,或者说“色灭为空”,不能说除掉了世间一切事物就可以达到空,因为“空”并不是空无所有,不是虚无。“空”是实相,实然之相,实然本体。空是绝对的相待性。而相待性是世界的真相,是它的依止。世间一切事物无不具有相待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无不依止于相待性,离却相待,也就是离却了"空",事物就会堕入虚无,堕入真正的无根无据无着落。正是从此意义上,才说“空即是色”,意思是:空与色本来就是不可以分析为二的。色身借四大和合而成,自体就是空,本来就含有相对性。不仅如此,世间的什么事物又不是假借因缘而成的呢?就其相待性,依赖性而言,本来就是假,就是幻。而只是因为凡夫迷昧真性,以假为实,执色身为我所有,于是起惑造业,违背真心,贪恋物质利养,以为自己的一切可以安享百年而不坏,殊不知人生犹如风中的烛,犹如深秋枯树上的一片叶,不定何时就会熄灭,何时就会飘落,哪里能够自恃呢?我们由四大所成的身体,不过是假缘暂住,给人一种虚幻的实在性而已。究其实,物质之色先天性地包含着不稳定,包含着“短命”,所以说“色即是空”。此句既是佛祖广释般若法真谛的开端,更是佛教八万四千法门的要义。 [注九]空不异色,真空与形色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这样说呢?以色执著为实有的,固然不应该;而将空执著为虚无的,同样也背离了释迦牟尼的教导。要知道,那怕凡夫的五蕴之身,也是业力所成,也是由于过去世的业力习气熏染才凝集而成。从因缘的角度,它不是无端呈现的,人生的内在依据便是佛所教诲的缘生之法缘,世间一切事物无不处于前后无际的因果系列当中。一切色质均是因缘凑合而成。这因缘凑合就是相对性,就是空性,因此才说空不异色。空不异色是要强调世间因果的实在性,是想说因缘果报的真实不虚,是要说人类社会中的伦理道德所赖以成立的基础,是不可以用空的理论来取消的。 简而言之,身由业力所造,业力由妄心所造,人若造业便会感受人生的苦果,以致受身出世而偿还果报的苦恼,今生受过去世的业报,未来世感受现世的苦果。三世之中,轮回流转周而复始,除非修善根而超越,否则不会有了结之时。外道中人因为不了正因至理,远离妙智妙慧,错认为色若灭了便是空,落于顽空,认为人若死后,清气归天,浊气归地,一灵真性归于太虚空,于是追求清心寡欲,一味修持苦行。还有的人坚持断灭空的见解,认为人生既然终归是五蕴分离,便没有现世的道德可言,也没有未来的解脱可言,因而进一步便胡作非为,结果种下恶因,将来自己遭受恶果。 [注十]色即是空,此处菩萨又反复再说了达色性是空,真空即是色的道理。空性并不是兀突突的空,它是要落实在色的相对性中间的。色也并不是毫无依据的荒谬的世间事物,它们自身就包含了作为世界本质的真性,也即是空性。没有空,也就没有安立色的去处。诸佛菩萨,在时说空,有时说色说有,这是因为在一切诸法当中,色与空是相互通达的圆融而同一的。就空性至极言,世间无一色不空;就空性也要发用流行言,无有一色不显真性。空与色是两极,但又是包含着对方的两极。世间无一物不空,世间也无一物不有。修佛的人,关键是不要执迷于任何一工侧面,不要偏于任何一极,既不执于空相,也不执于色相。 由此可以引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的进一步推论。五蕴当中,色蕴为首,色蕴如果能够安立到本性是空又因空而相待假,而因缘有的立场上,则其它的四者,即“受”、“想”、“行”、“识”也就不难理解其一方面因缘而有,因空性而生;另一方面,也就因缘而无,也就是因缘相待而不可依恃,从而归为空的道理。总而言之,一切形色之有,无不是假,因为它们要依缘才能存在;又无不是真,因为它们无不包含着那绝对的相待性,无不包含着空性。所以我们才有充分的理由说“色即是空”。华藏是虚空的华藏。 [注十一]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诸法”,指世间一切法,亦即天地间的一切事事物物。此处指五蕴诸法,即因五蕴而生的一切相待而有者。“空相”,指“真空实相”。人的真心本来是常住不动的,只因五蕴集聚心中生出私欲遮蔽真性,才会有种种执著,才会妄执外境为有,才会视所见、所闻、所嗅、所触为真,才会以五蕴为实有。只有般若慧才能如同利剑断除诸多迷惑,只有在缘起性空的立场上才能把握“空相”。 “不生不灭”,五蕴真空,便无法可生,若法不生,自无可灭。一旦明了般若妙法,无妄想心,就不会有生有灭,也就无需乎求离苦,也就没有度脱苦厄一说了。“不垢不净”,污垢与清净本来是两相对立而存在的。凡夫未破烦恼,未除贪嗔,生出了我执与法执的偏见,这就是垢秽;二乘修习者已断烦恼,无离贪嗔,能证人空,名为清净;凡夫染于有漏的恶缘,名为垢;圣人熏修无漏的善缘,名为净。然而他们的垢净只有其名,究其本体言,根本无所谓垢与净,所存在的只是空而已。空是既不可谓净,也不可谓垢的。凡夫若一念头不觉,生出妄心便是垢;圣人了达空性实相,不受拘于五蕴,不受诸法色相影响,则是净。从诸法的本然之相上说,垢也没有,净也没有,这叫“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世人的本来心量,如大海一样宽广博大,含容万物,蕴育万机。但只有圣人才能把本来的心显示出来,不为事事物物所遮掩。从极的角度看,本有的心量并非修行而有,而是修行而显,所以说心量不会因为觉悟而增另加一分,也不会因为迷妄而减去一分。凡夫似乎心量狭小,但那只是因为五蕴蔽障,六尘牵缠束缚,不能修行观照,所以才会有真心隐没不显。无论凡夫,无论圣人,佛性本有,真心俱在,人为地增一分或减一分都是不可能的。生灭垢净增减,都是从生的情见妄分别所致,这也就是苦厄,所以佛在此教诫,只有了达心性本来是空,一切善恶凡圣诸法都是因缘和合而生,其体性原本寂然,没有任何分别想量的必要。 [注十二]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真空实相中的五蕴诸法,都是因缘和合,虚妄而生,不可以用生灭垢净的心去追求。彻底了悟真空实相的圣人,连因缘本身也视为空,其中自然没有挂碍之色法,没有受想行识诸蕴的心法。只有勘破般若甚深法,才能无幽不洞,无暗不除。佛祖告诫说,修般若慧的人要时时观照,不可迷于色心二者。从根本的究极的角度来看,一切存在的根本相是空,是相对,是依赖,它并非磐石不可动摇,所以才说“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色心二法都因为空性而丧失一切实在。 [注十三]无眼耳鼻舌身意,“眼耳鼻舌身意”称“六根”,梵文为Sadindriya。也称为“六情”,为“十二处”的“内六处”,“十八界”的“六根界”。“六根”能够摄取相应的“六境”,即色、声、香、味、触、法;生长出相应的“六识”,亦即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六根有着向外的取著倾向,众生由于外务,所以易于不知所归,因而真性蒙蔽,起惑造业,丧失本有佛性。 色、声、香、味、触、法六者,称为“六境”,它们是六根作用时不可少的境界,即眼能视色,耳能闻声,鼻能嗅香,舌能尝味,身有所触,意有所思所念。总之,六境包含了一切可认知的对象。“六境”有引诱众生心思向外的可能,即说它们易于蒙蔽众生本有的真心,由于有污染性,所以又称为“六尘”,因而“六境”又叫“六尘”。“六根”与“六尘”的相互作用使众生生出了种种虚妄分别心,造作种种业因,感受种种果报。 佛告舍利弗说,六根六尘都是由真空实相上幻化出来的虚妄法,本来并非实有,如果能够了解引理,虽有六根对待诸尘,但仍可以不受诸尘所染。最终能够做到眼见色尘而平等一如,由不起分别而视天界地狱相等;耳闻声尘而不作分别,无论他人是毁是誉,终归不起欣喜心、沮丧心;鼻闻香尘而不作分别,能使厕室化作香殿;舌尝味尘而不拣择甘苦;身感触尘而无意于涩滑软硬,以至能够令刀箭化为天华;意触法尘,而不随逐诸法,由不随虚假打转,心中自定,陶冶涵养,终归显[出真心本性。 注十四]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此处所说无非是“十八界”,即“六根”、“六识”、“六境”三者。十八界是以人的认识为中心,对世界一切现象和事物所作的分类。一人一身即具此十八界。其中的六根有认识功能;六尘作为认识对象;六识则为随生的感受与观念。总说起来,此十八界依次为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界;色界、声界、香界、味界、触界、法界;眼识界、耳识界、鼻识界、舌识界、身识界、意识界。这里的“乃至”是举十八界的首尾,将中间的各界省去了。 十八界是一切不善法的根本,是一切苦厄烦恼的原因。世间一切事物无不因为这根境识三种作用变化,而互成因果,展转无穷。只有修得甚深般若妙法,慧眼时刻观照,才能证到真空妙境,由是摆脱一切根尘识界,了然本来是空。 [注十五]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明”,指痴暗的意思。为十二因缘中的一支。十二因缘又称“十二缘生”。是佛教“三世轮回”中的基本理论。这十二支为: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称“十二支”。据《俱舍论》卷九说,十二支的关系是: 1.无明缘行,“谓诸愚夫于缘生法不知唯行”。由于不懂得佛教缘生法,所以起惑造业。 2.行缘识,“由引业力,识相续流,如火焰行,往彼彼趣,凭附中有,驰赴所生结生有身。”前支的思想行为,作为引导力量,使识凭附中有,而向与其相应的投生处转生。 3.识缘名色,“于此趣中有名色生。”此“趣”指六趣中的诸“趣”,善恶一共六道。此“趣”,亦即“结生”一刹那之“有身”,谓此“有身”于母胎中之心(名)、身(色)得到发育。 4.名色缘六入,“如是名色渐至成熟时,具眼等根,说为六处。”即胎儿由心身之混沌状态发育至有认识器官的分工。 5.六入缘触,“次与境合便有识生,三和故有顺乐等触。”六入,或六处与外境相合而生识,称为三和,触觉由此发生,此相当于幼儿的阶段。 6.触缘受,“依此便生乐等之受。”由有触觉便生苦乐及不苦不乐等受,此相当于所谓童年阶段。 7.受缘爱,“从此三受,引受三爱。”由有感受,引生贪爱。三爱,指对世俗世界的执爱,这相当于所谓青年阶段。 8.爱缘取,“从欣受爱,起欲等取。”由有贪爱,便生出狂热的对世俗种种享受的追求,此相当于成年阶段。 9.取缘有,“由取为缘,积聚种种招后有业,说名为有。”由贪爱执取等思想行为,必然招致后世果报,就此能招后世果报言,这些思想行为总称为“有”。 10.有缘生,“有为缘故,识相续流,趣未来生。”由“有”产生后世之果报的思想行为,必然导致“来世”之再生。 11.生缘老死,“以生为缘,便有老死。”此下二支为一个总的因果循环链条,每两支间顺序成为一对因果关系,而配合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又可以概括为两重因果:由无明、行两支作为过去因,识、名色、六入、触、受五支则成为现在果;由爱、取、有三支作为现在因,行、老死则为未来果。此称三世两重因果。佛教认为,任一有情生命个体,在未来得到解脱之前,均依此因果链条的力量在三世和六趣中间流转,永无终时;而人类社会中的一切不平等现状,也都可以从这一因果系列得到根源性的说明。 总之,十二因缘中的各个环节,是互为因果的,人类之所以陷于悲剧,人类的痛苦所以没有终了之时,都由于它的桎梏。缘觉罗汉悟得生死转回的苦趣能够逆观老死苦的境界以生为因,生以有为因,有以取为因,取以爱为因,爱以受为因,受以触为因,触以六处为因,六处以名色为因,名色以识为因,识以行为因,行以无明为因,而无明以真空妙性为体,本来是虚妄。若能返妄归真,返本还灭,便无明灭,由无明灭,便有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死也都随之而灭。这是缘觉罗汉修行观照的境界,叫做“还灭门”。缘觉罗汉认为十二因缘为实有,便用功去消灭它;而大乘菩萨以般若妙慧观照这一境界,以为其未必是实在之体,应视同大虚空一般,因此说到底,凡夫流转于十二因缘中也属一种假说,从根本上看,仍是虚妄。只要达到了悟真实,扫除一切执著,把握因缘起而性空的谛义,也就空除了十二因缘。这才是大乘法门。达此境界,也便不再追求一己之私的解脱,不至于在“个人”的道德完善上下功夫,不会只追求了悟生死。因此才会悲心大振,无意于摆脱个人的十二因缘桎梏,而是投入世间,上行下化。不度空地狱,誓不成佛。 [注十六]无苦集灭道,“苦集灭道”,指四谛道理,也称四谛法门。“谛”为“真理”的意思。“苦谛”者,是人对于社会及自然环境所作的价值判断。苦,指生死果报,有三苦、四苦、八苦等的说法,简而言之,大凡世间上一切逼恼和身心不安的事,都可以叫做苦;“集谛”是指造成世间人的痛苦的原因,“集”是“招集一切苦恼”的意思。世人所以有苦恼,都因为倾向于以“我相”为基础和出发点,因有“我相”,故执著我有与我所有的妄想,一切争夺欺诈、穷奢极欲无不因之而起,也无不因之而导致更大的痛苦。世间的快乐,说到底也仍是苦,正所谓"乐是苦因"。众生因贪欲而造罪,招集众多苦报,所以苦集二谛是世间法,又是有漏因果,集是苦因,苦是集果。明白了这种烦恼业因的来源,自然就会思量厌离苦恼,并因此而行动起来,修善止恶,断灭集的苦因。 至于“灭”与“道”二谛,是出世间法,又叫无漏因果。“灭谛”指断灭产生世间诸苦的一切原因。“灭”者,灭有为还于无为,也就是涅盘,亦即靠修行而达于最终的寂静;“道谛”是指脱离“苦”、集“”的世间因果关系而超入无苦有常无我清净地的理论说教和修行方法。“道”有“能通”的意思。简而言之,它包括了戒、定、慧三无漏学及所谓三十七道品“”。人有造罪的业因,所以一定会招来苦果,自作自受。罪业只能自己为自己消灭,这是灭谛;要消灭罪业,只有依据一定的方法,此为“道谛”。道谛为正道修习法门。这个法门又可以简单地说成“知苦、断集、修道、证灭”。 [注十七]无智亦无得,“智”作“般若”解。亦即智慧、能知的妙智。“智”为能求的心;“得”为所证的佛果或者所求的境界。 佛果有四种,一缘觉、二声闻、三菩萨、四佛。 二乘菩萨修行六度法门,上求法于诸佛,下普化众生,自己修行得利益,又以利益泽润他人。所以能如此,都因为以智慧为第一,有智慧,也便能够彻上彻下,自己得真空大智,又能教益众生,使除惑生慧。在凡夫看来,入了菩萨阶次,功行很大,智慧非凡,已经很了不得;但在菩萨本人看来,这不过是还了本来面目,并没有什么智慧可言。其实,什么也没有证得,不过是回归本来寂寥而已。因为真心本来空寂,在般若真体当中,一念圆融,本来没有修习的事,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证得。所以不见有知的大智,也就没有所证的果德,若是以有所得的心去求,就已经不是真空。知而无知,才是真知;得而无得,才是真得。所以归结为"无智亦无得"。换言之,人人皆有本觉真心,智慧本然,不假修行。只要不起妄念,不作分别,也就复了本性和真心,就能返观自性本空,除去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等等智慧之障。障碍一除,本心显露,一切世间的空性、真如性了了分明。 [注十八]“菩提萨埵”,全称为“菩提萨埵摩诃萨”,意为“大菩萨”,梵文应为Mahabodhisattva。直译为“大觉有情”、“大众生”。“摩诃”,意为“大”;“萨”为“萨埵”的略音。“萨埵”,意为“有情”或“众生”。摩诃萨指有大心,能救度极多众生,便得度脱生死的菩萨。《大智度论》说,此种人心能为大事,指心能度大众,智能悟大理,勤修六度大行及一切大善,能修难修,能舍难舍,能忍难忍;经三大阿僧祇劫而行愿不退;唯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所求目标。这是区别于二乘菩萨的。 “依般若波罗蜜多”的“依”,作“依靠”讲;大菩萨是能依之人,般若波罗蜜是所依之法,其解脱智慧从所依持的修行法门中生出。 “挂碍”,的“挂”即牵挂;“碍”即妨碍。意谓由于物欲牵挂妨碍,所以不得自在;“恐怖”,即惊恐怖畏的意思,心中惊慌,当然不得安乐;“颠倒”,不平顺,不安定;“梦想”,不符合真实的妄想,错乱之想;“究竟”,达到至极地位。 “涅盘”,无余涅盘与有余涅盘相对而言。先释涅盘,涅盘为音译,梵文名Nirvana。通常译为“灭度”、“寂灭”、“解脱”,也译为“圆寂”。灭者,灭生死因果之义也。灭度者,灭生死之因果,度生死之瀑流也。是灭即度。寂灭者,有无为空寂安稳之义也。灭者,生死之大患灭,不生者,生死之苦果不生也;无为者,无惑业因缘之造作也;安乐者,安稳快乐也;解脱者,离众果也。此中所译“灭”即为正翻。僧肇之《涅盘无名论》曰:“泥曰泥洹、涅盘,此三名前后异出,盖是楚夏不同耳。云涅盘音,正也。......秦言无为,亦名度。无为者,取于虚无寂寞,妙灭绝于有为。灭度者,言其大患永灭,超流四度。”涅盘又分为有余涅盘与无余涅盘两种。有余涅盘生死惑业已尽,但有漏身所依之苦果尚存;相对之无余涅盘,谓更灭依身之苦果而无所余也。 《大智度论》说:涅盘是第一法无上法,是有两种:一有余涅盘;二无余涅盘。爱等诸烦断,是有余涅盘;圣人今世所受五众尽,更不复受,是名无余涅盘。就大乘而论,变易生死的因如果得以断除,则为有余涅盘;变易生死的果如果得以断除,则为无余涅盘。 究竟涅盘是大灭度,大,谓其法身清净圆满,普遍显现于一切方所。由其无处不存,所以为“大法身”。“灭”是解脱,摆脱世间一切事物的妨碍,心中没有欲念,故谓之“灭度”,也即是“般若”,为六度之一,即照破众生长夜痴暗的智慧光明。菩萨依照般若法门修行,观照真实,最终达到人空、法空、空空,三障尽除。人空则境空,境因心有,境依人而立,人尚不得,何来依人的境?勉强地说,无人之境本来寂寥,荡然无存,仍然是空;从法空一面说,观境自然不见境,境不妨碍妙智,观心也不见心,惑不碍心,心境两空,于是心中没有任何牵挂滞碍,也就不致生出惊恐,没有死的怖畏,既已断尽恶因缘,心便常定不乱,远离七颠八倒,昏烦扰乱和幻妄,得解脱,得通达,证常乐我净,得究竟涅盘。 [注十九]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三世”,指过去、现在、未来三者,此处含有“十方三世”的意思。这一佛教用语,大致相当于今天我们所说的一切时间和空间,这也就是佛教所看待的时空宇宙。十方,谓东南西北四方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方,再加上上方和下方,一共十方。“三世”的“世”者,有“迁流”之义,“有为”之义。用于因果轮回,它也指个体一生的存在时间。即:过去(前世、前生、前际),现在(现世、现生、中际),未来(来世、来生、后际)的总称。《增一阿含经》卷四十八:“沙门瞿昙恒说三世。云何为三?所谓过去、现在、将来。”又说:“云何过去世?若法生已灭,是名过去世。云何未来世?若法未生未起,是名未来世。云何现在世?若法生已未灭,是名现在世。” “佛”,即佛陀,意为“觉者”或“妙觉”,这是出世的圣人的极果。“觉”有三种意义,自觉、觉他(使众生觉悟)、觉行圆满。按佛教的说法,凡夫所缺的是全部三种意义,而三乘菩萨所缺的是后两项,只有佛才能做到三项具足。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梵文Anuttarasamyasambodhi的音译。意思是“无上正等正觉”,是只有佛才能够有的能力,“正觉”,就是佛智,或称作“一切种智”,是十方三世的一切诸佛修行所得的智果;“无上”,指其至高无上,无人可凌其上;“正”者,不偏不邪之义;十法界同为一体,谓之“等”;不同于凡夫外道的见解,称“正觉”。无上正等正觉就是圆极佛果,自在菩提。菩萨虽了然心性平等,自利利他,但尚未圆证究极之果,其上尚“正等正觉”有待努力;二乘超凡入圣,明心见性,但不能明了一切众生心性平等,故犹只能自利,而不能觉他,只是“正觉”而已;外道心外取法,修诸多苦行,却不明心性为何物,所以是“邪见”;凡夫众生,虽有本觉真心,但妄念未除,故称“不觉”。只有佛陀三智圆明,五眼洞照,始觉与本觉合而为一,能转生死为涅盘,化烦恼为菩提。总之,诸佛也是依赖般若法才得到菩提智果的。 [注二十]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此一段极赞般若功能。“故知”二字,总结前面说的般若功用,引起后面所说的般若利益。就是说:因般若波罗蜜多能够了脱生死苦恼,驱除烦恼魔障,所以“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咒,也叫“总持”,梵文为Dharani,音译为“陀罗尼”。意思是“有力量的语言”,“能成就除恶生善的事实”。 佛教认为,不断地念咒,就会受到这语言的熏习,便是一种熏修,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了教化。这里说佛陀以慈悲心说显密法,以法味熏习一切众生,愿他们如同佛一样也得正觉,在潜移默化中超凡入圣。另一方面,又因甚深般若的道理难以显明说尽,唯有密证一途,所以称作“咒”。咒,已经有“神”的意义。“大明咒”,谓其能破长夜痴暗,照彻一切皆空,无所遮蔽,如同日光照世,“无上咒”,指世间出世间无有一处超过此法门,若依此法门修行,便能证得“无上”的佛果;“无等等咒”,说没有一法能与般若相等,般若法是佛的修行心要,是圣中之圣,依此修行是无等等的途径。修般若法,能破色法心法,无牵无挂,不但明心见性,并可以径此证佛果,尽除一切众生所受的苦厄灾难。所以说,般若法门“真实不虚”。 [注二十一]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梵文原文 藏文 罗马字 英译 汉译 此为梵文咒语。本经前面,从“观自在菩萨”始,至“真实不虚”为显说般若;此段咒语则为密说般若。佛法本来分为显密两种,显明者,佛经借世俗文字语言传达道理,示现于人,导人修持而得利益。秘密法则含有咒语这样的方法,佛法的本质在至极之处是不可说的,佛只是为了众生利益才不得不说法,那神妙不可说的秘密只有借咒语来教授了。秘密法门之一的陀罗尼,凡夫不能理解,只好不作汉译,但念诵仍是有效力的。按以往的说法,《心经》中全部要义,完全包括在这四句咒语中。念诵这四句咒,其效力等同于诵读此经。 依法藏大师所说,此四句分别可以释如下:“揭谛”者,此处为“去”或“度”之意,这也就是深般若的本有功能,度众生于彼岸;重复“揭谛”二字,无非是自度度他的意思;“波罗”意为“彼岸”;“波罗揭谛”者,“度到所欲之彼岸”的意思;至于“僧揭谛”的“僧”,意为“总”或“普”,因而“波罗僧揭谛”的意思便是“普度自我及他人都到彼岸”;“菩提”为“觉”;“萨婆诃”即“速疾”也,意谓依此心咒,速疾得成大觉。只要默诵此密咒,就在不觉不知的状态下超凡入圣,所以才说,此咒即般若,而般若即是咒。另一方面,从梵文的语法上看,原文是用梵文女性呼格,因此,揭谛的主语是女性,而咒文本身也是与密宗“般若波罗蜜多是佛祖母亲”的说法一致。 《心经》一卷,说尽了《大品般若》六百卷的义理。佛教化众生,随机引导,由凡夫至佛界,修行的法门因人而异。若众生有迷于色法远甚于心法的,佛为之说五蕴合色而开心法门;若有迷于心法而远甚于色法的,则说六入十二处合心而开法门;若有众生迷于色法与心法二者不能自拔的,则为之说十八界的虚妄义;若众生有不迷于色法及心法的,又为之宣说一切诸法因缘而生,因缘而假,因假而得中道的含义。 以此三智观待诸法,可以了然,声闻四谛法、菩萨六度法、大乘菩萨的究竟解脱、佛的菩提大觉,都是真空所摄。一切法空,一切圣解脱法空。因为一切法原本不生不灭,也就不需要解脱,无需转染成净。世间与涅盘,生死与烦恼、佛与众生平等一如,了无差别。得此三智,强以了直空妙有,得中道之旨,这也就是摩诃般若。至此,也就显出了众生本有心性和灵光,其所照显,竖穷三际,横遍十方,这正是观世音菩萨修行甚深般若的亲证境界,也就是全部般若经类的义趣所在。 一部《心经》可再浓缩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这几句可再浓缩成‘观自在菩萨’五个字;再浓缩就只是一个‘照’字。六百卷大般若经全入一个‘照’字,是多字入一字,是一多相即。一个‘照’字开展为六百卷大经,正是‘破微尘出大千经卷’,大千经卷中每一字又含无量经卷,是重重无尽。所以般若功德不可说、不可说。普愿有情般若为导,净土为归,‘南无阿弥陀佛’。先师又说:‘这句佛号即是真般若,这是最秘的核心’。 回向 圣菩提心极珍贵,诸未生者令生起, 令已发起不衰退,辗转增上恒滋长。 活中,没有十全十美,但在艺术的视角里,总能发现纯粹的美。 总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但如果不首先热爱生活,那么,无论是欣赏艺术还是艺术创作,总是流于空洞无物或枯燥无情。因此,我更加留心生活,更注重品位生活的细节。 因此,我对生活也有了自己的态度:简静。简静,是一种美妙的生活态度,简单而静好,摒弃繁缛的套礼数,自然自在,来去自由,又与世无争。但时下的一些“艺术”(我之所以称其为“艺术”,完全出于绅士),正在摧毁着人类灵魂的简静。那些追求名利进而搞出复杂的“艺术”的人,实在让人愤恨。然而,这怎能阻止我们去追求至善至美的艺术! 弘一法师说:为艺,功夫在笔墨外。艺术,修心有时比修炼技艺更加重要。只有高贵的灵魂,才能欣赏并创作得了高贵的艺术。自从与艺术在一起,便注定了一辈子的修行。 从人出生到死,从古到今,人类对于艺术的挖掘从未中断过,而艺术对人类灵魂的弥补,也从未中断过。她让人类的灵魂脱离了低俗与野蛮,她让人类的灵魂有了寄托和栖居之所,变得高贵典雅。 当全身心投入到艺术中,一切皆无,一切皆空。在空无的境界中,寻找灵魂的相貌。在无我的境地里,发现纯洁的、本真的美。只愿天天与艺术在一起,让的灵魂越来越俊美、高贵!来源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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