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精粹丨李元馨学术思想探讨二第5
各家荟萃 李元馨学术思想探讨(二) 江西中医药大学 虞胜清教授辑录 名老中医李元馨先生遗像 恩师李元馨先生,字文炳,号大勉,江西临川博溪村人。生于公元年,卒于公元年,享年九十一岁。祖父圃孙,精于歧黄之术,著名于抚州。先生早年丧父,从祖父习医,尽得其传。悬壶赣东六十余载,医术高明,学验俱丰,誉驰四方,遐迩同钦,为江西省当代著名中医之一。 兹辑录李元馨先生学术思想探讨,以飨读者。(续前年4月6日第期李元馨先生学术思想探讨一) 四、精究方药制方有道而不刻板 方药之学,由来久矣。历代名医无不精研处方,深究本草之学。而善于处方用药者,全在一个“活”字上下功夫。遣药必须随证变化,不能刻求株待。先生从受业以来,一直刻苦钻研方药,东垣之《药性赋》、汪昂之《汤头歌诀》皆能背诵如流;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陈百仁主编的《中国药学大辞典》、汪昂的《医方集解》等皆精思熟读。先生十分赞赏徐大椿“用药如用兵”之说,处方用药,深思熟虑。 纵观先生医案可知,先生处方用药的特色是:熟谙药性,遣药恰到好处;对证下药,不滥施补;君臣佐使,主次分明;法度严谨,集各家之长,刻意创立新方;处方灵活多变,法活机圆;大小制剂,不拘常规;小而精专,博而不杂;常用民间单方草药。先生常说:“处方用药,应灵活变通,该重则重,当轻则轻。病重药轻如杯水车薪,难以奏绩;病轻药重,如小舟载重,反生变端。”当李门弟子处方用药不效、久思难解之际,求教于他,先生常常仅在原方上增减一、二味药,或略改动方中剂量,或改变煎法、服法,莫不辄应。 先生处方常有经方合时方、古方并今方,随机活法,常中有变。如治肺痨咳血,虑百合固金汤力有不逮,當合黄连泻心汤;治疗肺痈时,喜用《千金》苇茎汤,因嫌其解毒消痈、化痰排脓之力不足,常加入鱼腥草、蒲公英、银花、连翘、蚤休、半枝莲、桑白皮、葶苈子、桔梗、贝母等药。他自订不少新方,如柔润舒筋汤、祛风解毒汤、五苓加熟地汤等等。他还常常搜集民间经验,用单方、验方治疗疾病。如常用白花蛇舌草治肠痈,马齿苋治痢疾,伏龙肝治泄泻,紫竹根与万年青治疯狗咬伤,虎耳草治中耳炎,地龙治癫狂,蝼蛄治尿路结石等等。 先生认为用药不在药之贵廉,而在于是否对证,药能中病,皆为良药。常言道“大黄救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先生极力反对这种说法,认为补药可以救人、亦可杀人,施补误治的病证有时难以纠正,甚至变证蜂起、危殆立见,切不可掉以轻心。遍览先生处方,多为价廉常用之药,有的处方一剂药计价几分钱。如先生常用大黄甘草汤,使一些危重之症化险为夷。先生认为临症处方用药,不要片面追求所谓的风格,细看先生的处方,少则一、二味药,多则二十味药,或经方,或时方,或古方化裁,或时方变通,或自拟新方,或方中有方,真可谓变化无穷。 五、工于临床 专长内科兼通各门 《孔丛子·嘉言》云:“三折肱为良医。”谚云:“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先生一生注重实践,忙于诊务,不断进取,坚持做到老、学到老。他认为做一个医生,要多读书,尤其要多读临床医书。读书的目的在于学习前人的经验,借鉴前人的教训,要在临床实践中不断验证、不断探索,进而不断创新、不断提高。中医理论根源于实践,若脱离临床,空谈理论,绝不可能成为高明的医生。他数十年如一日,理论联系实际,工于临床,潜心钻研,累积了十分丰富的临床经验,尤专于内科,在治疗咳喘病、肝病、胃病、痹症及疑难杂症和内科急症方面颇有建树,疗效卓著。先生不仅精通内科,对儿科、妇科、外科和五官科疾病,均有独到之处。在儿科方面,先生治疗麻疹,远近闻名。他很早就提出处理麻疹要“三早”,即早诊断、早调护、早宣透。在各阶段的治疗中,始终用银花、连翘清热解毒。然而在初热疹出之时,又强调不能过于寒凉,否则气滞血凝,冰伏其毒,肌肤闭密,不得开通,疹不能出,变证由生。他取各家之长,参己之见,形成了一套别具一格治疗麻疹的方法,广为传播应用,收到显著的效果。在小儿痫证诊治中,先生认为“痰”是致病之本,其潜藏至深至痼。痫证之所以顽固,缘因伏痰待机作祟,必须除痰务尽。在治疗时,涤痰开窍之法不可少,痰因风阳挟而上扰、蒙蔽清窍,故平息风阳是控制病证发作的重点。在服药方面:先生认为小孩服药难以尽剂,药量宜适当加重,否则即成隔靴搔痒,无济于事。在疗程方面:先生指出,待病情稳定较长时间后再予停药,或改为丸药缓治,以尽余邪,庶可免伏痰重泛之忧;若停药过早,会致前功尽弃。先生治小儿点头运动症,颇有心得,他以平肝息风、镇痉豁痰、消热泻火为法,药用菊花、桑叶、天麻、蔓荆子、钩藤、蝉衣、僵蚕、胆星、天竺黄、甘松、石斛、藁本、龙胆草、刺蒺藜等,经治者疗效显著。此经验在年《新中医》杂志发表后,反响很大,港澳病人均纷纷来信求治。先生治疗小儿夏季热、乙型脑炎及病毒性脑炎等,亦有不少独特经验。先生治疗妇科疾病,亦有丰富的经验。他治疗月经不调,十分重视脾胃的作用,因为“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脾胃健旺,则经血之源泉不竭。又特别注重气血之关系,因为阳生阴长,补气方能生血。遵景岳“欲其不枯,无如养营;欲以通之,无如充之”之旨,在经迟证治中,先生融归脾汤、张氏小营煎、四物汤为一方,缓以图治。先生治疗闭经,在调经方中常增入炮姜、肉桂之类,取《内经》“血得热则行”之意。经前紧张综合症,临床治疗颇为棘手,先生认为治疗本病的关键在于“辛苦凉润宣通”六字,并注重精神治疗,嘱患者要“宽怀调养”,他曾纯以心理疗法治愈不少郁证病人。胶艾汤治崩漏,如患者证属纯虚无瘀,先生认为川芎辛温香窜,走而不守,恐其动血、散气,犯虚虚之戒,故常弃之不用,而加鹿角霜、桑螵蛸等温肾助阳,增强固血止崩之力。胎萎不长一证极为难治,先生使用保产无忧方治之,每能奏效。对于湿热下注的阴痒证,他用自拟方内外合治,认为:“治此病苦参决不可少,内服可清热燥湿,外用能杀虫、止痒。”先生在外科和皮肤科方面,也颇有研究,积累了不少行之有效的经验,如治疗脱疽、荨麻疹、千日疮、湿疹、乳痈、瘰病等病的方法,经反复验证,疗效很好。先生还治愈了不少外科疑难病证,如他认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瘀”是病的症结,而“痛”只是病的表象,治疗以破瘀通脉为主。自拟一方:红花、桃仁、血竭、当归、赤芍、蟅虫,牛膝、地龙、甲珠、乳香、没药、苏木、肉桂、甘草、黄芪等药,将“结者散之”“寒者温之”“急者缓之”“血得热则行”“通则不痛”诸法共寓其中。此外,他治鼻渊、白内障、角膜溃疡、走马牙疳等证,亦颇有卓见,每获佳效。总之,先生遵从《内经》之旨,师承先祖之术,淹通各家之长,专于内科,兼通各门,特别强调辨证论治,推崇张子和“贵流不贵滞”之说,治病着重驱邪,擅长攻下,用药多灵动、少固涩,以流畅气机、平衡阴阳为目的。临症圆机活泼,遵古而不泥古,以变应变,刻意创新,自出机抒,别具一格。其学术思想后人可师可法。(续完)编辑王智慧校核刘金凤总编审包克新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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